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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88.振衣飞石(188) (第3/3页)
老卒上前施礼,道:“二爷,属下等奉命前来。” 衣飞石皱眉道:“说。” “老爷吩咐,陛下有旨,‘此事不与襄国公相干’。请二爷看着办。” 话是这么说,那听风营的几个老卒就一步一步挪到衣长安身边,其中一人悄悄抚摸衣长安颈项,发现脉搏还跃动,只是被击晕了过去,就守在衣长安身边不动了。 衣尚予的态度也很明确,若孙儿确实涉嫌弑君,杀了也就杀了。 若只是夺嫡……他已经死了一个儿子,出继了一个儿子,不想再白发人送黑发人了。他这样历经三朝的宿将,见多了谋储夺嫡之事,也没见哪个皇帝把党人全部赶尽杀绝吧? “司尊既然来了,不妨与我细说。”衣飞石没有即刻杀了衣长安,是怕误杀。 一旦龙幼株拿出了衣长安图谋不轨的证据,在场所有听风营护在衣长安身边也没用。 事到如今,龙幼株也顾不得皇帝的禁令了,与衣飞石在别室详谈。 她掌握的情报其实也不太多,衣长安确实通过好几层弯弯拐拐的关系,与长山王府二王子谢泓一起做过生意,二人私底下也曾通过一次信,不过,信中具体说了什么,龙幼株不知道,也拿不到证据。 至于谢洛对谢娴要弑君的判断,完全是谢洛的猜测。听事司马上找上门去勾连谢洛,也是因为谢洛从长公主府出来之后,失魂落魄的模样太明显。若非他才领了差事,又打算让衣飞石和衣尚予背锅,听事司也不会这么紧紧地盯着他,马上发现他的失态。 非要说证据,就是谢洛的证词。谢洛说,谢娴要他去听衣长安的“说服”。 “凉州没有异常?”衣飞石问。 龙幼株摇头。四岸县衙被烧之后,她就派人盯住了衣长安。她可以肯定,除了帮谢泽勾兑盐引之外,衣长安没有任何能够与夺嫡弑君扯得上关系的安排。正如杀人要买凶器,想夺嫡弑君,要收买的人力物力多了去了。杀人凶器可以买刀买斧头,不行买个盆子装水也能杀人。 杀皇帝?根据皇帝身边的守卫森严程度,可供执行的方案无限趋近于零。 换句话说,想要杀皇帝要准备的东西要么非常多,要么非常少。不管多和少,它都不可能和日常吃饭喝水那么寻常,一定会非常显眼。龙幼株却什么都没发现。 看上去,衣长安就是很典型的仗着家世欺压良善、疯狂捞钱的纨绔,生活里只有财色二字。 “若是您,要如何突破您安排的防线,才能……成事?”龙幼株虚心请教。 她自己揣测了无数遍,心中有个想法。却不是很敢说出来。 衣飞石也想到她揣测的途径了,沉默片刻,说:“襄国公府。” 想杀进皇城杀了皇帝,不可能。没有十万兵马,想都别想这个问题。衣长安最多只有十个兵,还不可能带甲进京。这个设想就不必考虑了。 那么,趁皇帝微服私访时,杀了皇帝?更不可能了。皇帝但凡出宫,襄国公都会寸步不离地跟着,比在皇城里还看得更紧。这世上想用刺在襄国公跟前行刺,无异于送菜。 唯一的破绽,只在襄国公府。 襄国公府有一条通往太极殿的密道。 衣长宁夫妇近年经常自如出入襄国公府,地形极为熟悉,巡防规律极为熟悉,说不得也早就熟悉了密道的机关。仗着地利人和,趁人不备混进密道,埋伏在太极殿。 ——衣飞石白天不会时时都随在皇帝身边,很多时候,皇帝都是独自在太极殿看折子。 “还有一个问题,卑职无论如何也想不通。”龙幼株说。 衣飞石点点头。 “就算他得手了,宗室中无人,朝中无人,他们打算如何住进太极殿?” 这就是龙幼株完全想不通的问题了。皇帝是那么好当的?杀了皇帝,皇位就是你的?那皇帝只怕每年都要死三百六十遍。身边的宫婢宫监时时刻刻都准备弑君造反。 还是,他们笃定了自己姓衣,就能绑住镇国公府和襄国公府? ——反正我已经把皇帝杀了。你不帮我造反,帮我把事压下来。我死,诛九族!祖父和二叔,你们俩也跑不掉。 衣飞石沉默不语。 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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